周舟把手盖在脸上,窸窸窣窣在沙发上躺直。她一直没再说话,也不动弹,就这样躺在睡了很久。
她这一觉睡得很死,连我将她从沙发拖到卧室都没被吵醒,直到第二天我吃完早餐去上班,她还在睡。这些年,周舟的睡眠都不好,偶尔她留宿在我这,半夜醒来我常常看到她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,没被吓个半死,更别说翻身都能把她惊醒这破事,像睡得这么死,我们认识以来,还是第一次。
所以我也没叫她,留了个条子出门上班。
我想,她快要从那场可怕的梦魇里苏醒了吧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都很忙。
周一清早,我接到了爆料电话——人民西路有砍人事件。
和摄影师刘哥赶到人民西路施工工地,现场已密密麻麻围了好几圈的人,记者,电视台,围观的群众还有维持秩序的警察。
我甚至看不到中间的人是什么模样。
这是我第一次独自跑新闻,柯姐没在身边,听到男人的吼叫和女声的哭声不由得紧张,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,我左看右看,恨不得多生一双眼睛将所有一切看清,不放过一丝有利的信息,却被刘哥瞪了一眼:“发什么愣,别在这个左顾右盼,挤进去,了解情况!”边说着边拨开人群往中间挤,我急忙跟在身后。
身边都是人头,我学着刘哥往里挤,磕磕巴巴地问旁边围观的阿姨:“阿姨,你好,这是发生什么事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