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蒲克对学者之流是回心转意了,对其余的人始终怀着怒意。那个和他谈话的贤者对他说:“你是外国人;无数的弊端涌现在你眼前,而隐藏的好事和有时就从那些弊端中来的好事,你都错过了。”巴蒲克这才知道,学者之中有的并不嫉妒,祭司中间也有德行高卓的。末了他领会到,这些庞大的社团看上去在互相倾轧,走着同归于尽的路,其实倒是很有益的组织;每个祭司的团体,对于敌对的团体都有约束作用。虽则他们在某些意见上分歧,但提倡的都是同样的道德,他们都在教导民众,也都能够服从法律;好比家庭教师监督家长的孩子,家长又监督着教师。巴蒲克接触了好几个这样的人,看到了一些圣洁的心灵。他打听到连那些要讨伐喇嘛的疯子里头,也有些伟大的人物。最后他疑心,柏塞波里斯的风俗人情很可能和城中的建筑物一样,有的教他看了可怜,有的使他赞叹不已。
他对那学者说:“我早先以为那些祭司是危险分子,现在我明白他们很有用处,特别在有一个贤明的政府,不让他们变得举足重轻的时候。但你至少得承认:你们一般青年法官才学会骑马,就买上一个司法官的职位,他们在庭上一定会蛮横无理到极可笑的地步,也要褊枉不公到极腐败的地步;还不如把这些职位免费派给老法学家,他们已经把是非曲直衡量了一辈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