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信纸上眼泪还没干呢!”夏娃望着大卫说;大卫看了她同情的神气,也流露出他从前对吕西安的好感。
他说:“可怜的孩子,既然那女的那么爱他,他一定伤心得不得了。”大卫自己可是一个幸福的丈夫。
听着痛苦的呼号,丈夫同妻子都忘了自身的痛苦。那时玛利红奔进来说道:“太太,他们来了!……他们!”
“谁?”
“杜布隆和他手下的人,该死的!高布正在跟他们打架,他们要来拍卖……”
柏蒂-格劳在卧室外面的屋子里大声嚷道:“不会,不会,拍卖不成的,你们放心!我才送出上诉的状子。这回的判决指责我们居心不良,我们不能接受。我不预备在这儿辩诉。为了替你们争取时间,我特意让卡乡信口开河,我有把握在博济哀再打一次胜仗……”
“这胜仗要花多少钱呢?”赛夏太太问。
“赢了,你们给我一笔公费;输了,你们花一千法郎。”
可怜的夏娃叫道:“我的天哪!挽回不是比不挽回更糟吗?……”
像夏娃这样的老实人也被官司的炮火照亮了眼睛。柏蒂-格劳听着这话,同时觉得夏娃美不可言,怔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