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小野冷眼瞧着曾斐。早在封澜的餐厅,他们已打过几回照面,然而曾斐并未把一个男服务生看在眼里。他不记得丁小野了,这不奇怪,过去的他们从未真正见过面。在曾斐无耻地利用一个女人达到他目的的时候,崔克俭正因为丁小野妈妈的病在医院流连。
丁小野第一次记住曾斐的脸是在当地的法制新闻里,他面对记者的话筒就本次抓捕的大获全胜侃侃而谈,平静的面孔背后难掩得意。
那时崔克俭深陷逃亡之中。丁小野忘不了他爸爸盯着电视时紧攥着的拳头和青筋暴露的手背,他说:“我早该处理掉他的,如果不是静琳……”
所有的懊悔最后都化作了一声长叹。那个时候崔克俭心知自己气数已尽,就算躲过一死,今生也难东山再起。他给了唯一的儿子最后一条退路——一个全新的身份。即使他从不把儿子卷进自己的“生意”,但他已记不清自己得罪过什么人,谁又会落井下石。失去了他的庇荫,儿子就算陷入困境,也不至于走投无路。
丁小野记得很清楚,那场采访时长近一分半钟,那个被小崔嫣提起过的名字,那张年轻却踌躇满志的警察面孔,他一刻也未曾忘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