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,我对你并不生气,也不觉得我有损尊严。我等到半夜两点,等一个心爱的人!受过这种罪的人决不会让人家受。我看出你是第一次恋爱。你碰到了什么事呢?我真急死了。要不怕泄露心中的秘密,我就亲自来了,看看你遇到的究竟是凶是吉。可是在那个时候出门,不论步行或是坐车,岂不是断送自己?我这才觉得做女人的苦。我放心不下,请你告诉我为什么父亲对你说了那些话之后,你竟没有来,我要生你的气,可是会原谅你的。你病了吗?为什么住得这样远?求你开声口吧。希望马上就来。倘若有事,只消回我一个字:或者说就来,或者说害病。不过你要不舒服的话,父亲会来通知我的。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?……
“是啊,怎么回事呢?”欧也纳叫了起来。他搓着没有念完的信,冲进饭厅,问:“几点了?”
“十一点半。”伏脱冷一边说一边把糖放进咖啡。
那逃犯冷静而迷人的眼睛瞪着欧也纳。凡是天生能勾魂摄魄的人都有这种目光,据说能镇住疯人院中的武痴。欧也纳不禁浑身哆嗦。街上传来一辆马车的声音,泰伊番先生家一个穿号衣的当差神色慌张地冲进来,古的太太一眼便认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