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去法场看过的伙伴们回来说,表哥游街时面色白的像一张纸,裤子全部尿湿了。双腿已经软得不能站立,是被两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公安架着。伙伴们还说,表哥的腰很软,背后只被打了个像花生米大小的孔,他就一头栽到土堆里去了,还溅起了一阵尘土。可老人们说,别看背后是一个小口,子弹出来的时候要带出碗大一块肉。
表哥走后,我的姨夫又去了那个卖鸡蛋小姑娘的家里,小姑娘家的母亲告诉姨夫,小姑娘两个月一直没有来那玩意了。姨夫当时激动地仰面大喊了一声:上天怜我!便立刻给小姑娘的父母跪下,连声说,只要小姑娘能把孩子留下来。他之前的承诺依然要兑现。一定将小姑娘在加上孩子弄成城镇户口。
三
印象中,表哥走后,我的内心老是有种空空的感觉。表哥的坟地就在后山离法场不远的地方。我们有时候去山上玩时常要路过那里。每次我都感觉那清脆的枪声还在山谷间回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