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在后面的是一棵幼嫩的芦笋,连衣裙是黄绿两色的,露出一只小脑袋,胡萝卜那种黄色的长发从中间分开,罗马人会喜欢的大眼睛,白色的睫毛,眉毛稀少,戴一顶意大利草帽,上面有两只端端正正的蝴蝶结,蝴蝶结有白缎的滚边,双手红得像害臊似的,一双脚像她妈。这三个人打量着画室,有一种幸福的神态,表明他们对艺术怀有深切的敬意。
“先生,就是您要给我们画像吗?”做父亲的大着胆子问。
“是的,先生。”格拉苏回答。
“维尔韦勒,他有十字勋章。”那个妇人在画家转过身子时,低声地对她的丈夫说。
“难道我会请没有得过勋章的画家给我们画像吗?……”歇业的瓶塞商说。
埃利亚·玛居斯向维尔韦勒一家鞠过躬,走了出去,格拉苏一直送他到楼梯口。
“只有您才会弄来这样滚圆的人。”
“十万法郎陪嫁呢!”
“不错;但这是怎样的一家人哪!”
“有望继承三十万法郎,在布什拉街有房子,在维勒·达弗雷有别墅。”